“你又打败了一群向你挑战的人?”
“这群人没有向我挑战。”
“你为何要杀他们?”
“我不杀他们,他们会去杀更多的人。”
“你在杀他们的时候像一个魔鬼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正在跟一群魔鬼搏斗。”
“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吗?”
“这是我在成为‘天下第一’后应该做的事。”
它的目光突然沉了下去,像是一座山掉进了它的眼睛里,充满了重量,我的目光被它的目光拽住,缓慢向下沉。
我抬头看着它,看到它那张杀气腾腾的脸早已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还是先前的不动声色,只是这种不动声色里多了一丝叫做温情的东西,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,我也不知道刚刚还是个魔鬼的它此刻眼中涌现的怎么会是这种东西,这种东西不属于我,也不应该属于它。
“你这是在行侠仗义,除暴安良吗?”
“应该算是吧。”
“你说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,就是这事吗?”
“就是这事。”
“你每天都在练功,就是为了能够多做一些这样的事吗?”
“就是为了能够多做一些这样的事。”
“你不是说你每天坚持练功,是为了能够长时间拥有那份‘天下第一’的荣耀吗?”
“我是对你说过我一直在努力是为了那份荣耀,我还对你说过除了那份荣耀,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”
“这样自相矛盾的两句话,是你一个人说的吗?”
“这都是我说的,这都是我。”
它说出这些话时的口气无比坚定,坚定的让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怀疑,它的目光看着我,两只眸子里透着无限温情的光,看得我低下了头去,我感到此刻在它眼中的我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强盗,只是一个做了错事正在等待训斥的孩子。
我低着头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它的训斥,我再次看向它,它的目光已从我的身上移开,望向了更远的地方。
我追着它的目光望去,我和它的目光在空中飞了好久,飞到一处山谷上方的时候停了下来,一座座村落在我的下方连成片,一缕缕炊烟在山谷中飘散,五颜六色的花开满了整个山谷,一直开到每一座屋顶的上头。
我听到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山谷的各个角落,我看到一群孩子光着脚丫从山上跑来,手里捧着沾满雾气的花,阳光打在一张张天真稚气的脸颊上,朝着正等在村口的大人们跑去,大人们把孩子拥入怀中,孩子们手里的花和脸上的笑融在了一起,泛着温暖的光亮。
风吹了过来,把我的目光从它的目光上面吹了下去,它的目光却一动不动,两只眸子里倒映着整个山谷,它不动声色的表情里泛起了轻微的笑意,轻微的笑意爬上它的脸,加重了它脸上的那抹温情。
“你来过这个山谷?”
“我每天都要来。”
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“来看看孩子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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